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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3章 醉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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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153章 醉酒
    说完这话,顾棠又懊恼一声:“瞧我这记性,先前我爹便叮嘱了,不能再喊三叔公,要喊‘爷’,我这一时嘴快,竟又喊错了称呼,婶子们可别见笑,就当没听见。”
    四位婶子被顾棠这话逗笑了,掩住心底的震惊,各自笑着道喜:“你爷也是我们的长辈,算算辈分,我们都要喊他一声‘叔’的。村里人都知晓这位老爷子,为人最是正派和气,个个都称赞的了不得!如今你们一家子过继到他名下,往后定是有享不尽的好日子,这可真是再想不到的好事。”
    顾棠也这般觉得,不说别的,只三叔公的为人就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,比起顾老爷子那更是强了千百倍。
    年纪最轻的婶子笑道:“过继是喜事,也是大事,按理,是要选个好日子,摆个十来桌席面才是。”
    其他三位婶子也纷纷附和,问顾棠可定下摆西面的日子,到时候她们也来祝贺一番,讨点好酒好菜吃。
    顾棠摇头,指了指西边:“那边的爷奶都病着,眼下是不摆的,怕惹人非议。”
    一提起顾家,婶子们不再提摆席面的事,闹子里齐刷刷的想起有关顾家的那些个风言风语。
    她们有心想问问,可又怕顾棠嫌她们多嘴。
    顾棠见她们一脸纠结模样,心中非常清楚她们为何纠结。
    为了日后在舆论中占据制高点,顾棠索性将顾家发生的那点个破事,一一说给她们听,并将二房说成了受磋磨、又被净身赶走的小可怜。
    而顾家二老与顾家大房,一个是刻薄偏心的爹娘,一个是自私贪婪的兄长,真真是蛇鼠一窝!
    虽然这说的都是实情,但有些事又被顾棠深加工了一下下,使二房彻底变成了“阳春白雪”。
    婶子们觉得棠丫头就是会说道,这比茶馆里说书先生说的还要引人入胜,听得是津津有味,顺便还开口骂了顾家二老和顾连升几句,讨伐三人的罪行。
    说到最后,一位婶子忽然觉得不对,她们好像忘记了什么。
    想了一会儿,她一拍脑门,连忙问顾棠:“为何没见你娘?今儿这般大的事,怎么不见她露面?”
    顾棠眨眨眼,有些惊奇。
    怎么?她娘被休弃的事,在村里还没传开?
    疑惑了一会儿,脑子里灵光一闪,大概知道为何没被传开来。
    休妻可不是什么好事,尤其是对因偷盗之名而被休弃的张氏来说,这是个难以启齿的事,肯定是不会主动对外人提起自个儿被休一事。
    而顾家那边,顾家二老和顾家大房因害怕牵扯出魏氏,有意压着这事,不让家里人往外说。
    她爹也是一样,休妻到底是不好看,且还会影响她跟顾平安,所以也没朝外说。
    同样知道这事的族长族老、以及三叔公们,估计也是个个嘴紧的很,见顾家一直没对外说张氏被休一事,他们八成也是全当不知道,一个字都没透露出去。
    如今看来,大家瞒的都挺好,村里愣是一点风声没听见。
    不过,眼下怕是瞒不住了。
    当然,顾棠也不想继续瞒下去。
    她继续择菜,小巧的粉唇吐出一句话:“我娘犯了错,我爹便把我娘休了。”
    嗯。
    嗯???
    婶子们齐齐扭头看向顾棠,手里的动作全都停了下来,一脸惊骇。
    “你爹把你娘休了?!”
    顾棠点头,长叹一声:“我娘这回犯的事有些大,我大伯娘也掺和了进去,我爹兜不住,为了不连累我跟平安,便将人休了。”
    婶子们面面相觑,瞠目结舌,棠丫头的大伯娘?
    那不是顾家长媳魏氏吗?!
    她男人还是个读了几十年书的童生老爷,她也犯事了?!
    “你、你大伯娘不是失踪了吗?她怎么跟你娘搅合到一起去了?”
    “这就不知道了,俩人是在我大伯娘失踪前一起犯的事。”
    “犯了何事?竟闹到了休妻的地步……”婶子们咂舌不已,觉得太过离奇。
    在农家,休妻一事并不常见,尤其是生了孩子的妇人,除非是打骂公婆,不然,通常情况下基本都不会被休弃。
    就是那些背着自家男人在外胡乱来的,只要不生下孽子,不耽搁家里的活计,大多数也都不会被休妻。
    农家娶妻不易,真要休妻的话,想再娶根本就拿不出聘礼来,且没了妻子,家中各种琐事谁来干?孩子谁来看?
    还有那地里的活计,妻子们忙完家里的活计后,还要跟着男人们一道下地,到地里跟着一起劳作。
    算算,干的比男人多多了。
    所以,谁家会舍得休掉妻子?
    大多数都是睁只眼闭只眼,这日子还是得继续过。
    因此,在听到张氏被休时,婶子们才会非常惊骇。
    婶子们不知张氏的为人,只看到张氏嫁到顾家后,生下一女一儿,这在顾家也算是站住了脚跟。
    且顾家二老的脾性在村里是有名的不好,不存在张氏打骂顾家二老的可能……不对!张氏还真打骂了她婆婆!
    猛然想起一事的婶子们,精神一振:“上回村里到处都在说,你娘跟你奶打了一场……这犯的事是不是指这个?”
    “比这大多了!”顾棠装模作样的再次叹气,“具体是什么事我也不清楚,只知道非常骇人。幸亏我大伯娘失踪了,不然,也是个被休弃的下场!
    如今人不见了,那边只胡乱找了两三日,之后便不再找,如今又出了这事,说是再过几日便要给我大伯娘办场丧事,对外就说我大伯娘病死了……”
    婶子们打了个冷颤,眼露惊恐。
    顾家这是啥意思?
    莫不是想着休妻不好看,索性便以此为理由,将活人变成“死人”?
    觉得事情太过荒诞的婶子们,全都安静了下来,双手僵硬的干着活计,灶房内的气氛也瞬间压抑起来。
    好在这种压抑没持续多久,外头院子里传来男人们的说话声,惊醒了走神的婶子们。
    四人齐齐的回过神来,冲顾棠歉意的笑了笑,加快了手上的动作。
    顾棠恍若没瞧见她们的失神,跑到灶房门口朝院子里望,见是她爹拉着家什过来,回头跟婶子们说了一声。
    “我爹回来了,我找我爹有事要说,好婶子,你们先忙活着,过会子我再来帮忙。”
    “你只管忙你的,不用来帮忙,这点个活计,我们就是再磨叽也很快便干完。”
    婶子们朝顾棠挥手,让她只管去。
    待送走了人,四人你瞧瞧我、我瞧瞧你,各自叹了声气。
    “魏氏再不好,只看在她给顾家生了三个孩子的份上,也该好生寻寻人,大不了些银子,多请人帮着四处找找、问问,哪能胡乱找两日便放弃了?”
    “顾家老婆子哪里舍得银子请人?左右魏氏的孩子也都大了,没了娘也能活,正巧又犯了事,索性来场丧事了结此事。事后再给她家老大找个续弦,人家一家子的日子,照样过的热热闹闹。”
    “谁说不是?幸好顾家二房这边脑子清醒,竟是将他们一家子全都过继走,不再跟着顾家二老、顾家老大一起乱搅合,这倒是个有魄力的!”
    “不破不立,你没听棠丫头方才说的?他们二房这是被逼到绝路了!不拿出点魄力出来,这一家子迟早就都是个死……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顾棠来到院里时,堂屋里的三叔公与顾平安也都出了屋,顾棠嘴甜的冲着三叔公喊了一声:“爷。”把老爷子乐得不住地点头。
    顾连山瞅了一眼,看来这祖孙俩相处的挺好,随即便放下心来。
    顾棠翻了翻板车上的东西,一股子恶臭迎面扑来,立马后退两步。
    定眼一瞧,好像是顾来安屋里的东西。
    因顾棠与顾平安将西厢全占了,顾来安只能跟着顾连山一起住东厢。
    顾连山给长子选了最南边的那间东厢,他自己则住最北边的那间东厢,中间的则是给顾梅留的。
    顾棠不动声色的站到门口堵她爹。
    没多会儿,将把卸下来的东西归置好的顾连山,出屋时,突然被窜出来的顾棠吓了一跳。
    见顾棠高兴,顾连山也没说扫兴的话,只再次询问一遍:“东为正,西为副,你确定你不搬到东厢住?”
    “正又如何?副又如何?住在正位是能飞升?还是能做官发财?咱家住了十几年的西厢,你闺女我不还是该挣钱便挣钱。我可不在乎这个!”
    顾连山就喜欢闺女洒脱的性子,连连称赞闺女说的对。
    听到一通好话,顾棠心情越发好,问她爹柴火可搬过来了:“那些柴可都是平安砍的,也属于咱家,您都搬来了没?”
    “爹让你大哥借了辆板车,这会子正在搬。”
    稀罕!
    顾来安竟然会帮她搬柴?!
    不对,顾来安啥时回来的?
    “我大哥回来了?”
    “回来了,将将回来。”顾连山脸色十分难看,又道:“你大哥果真如你三叔公说的那般,一到冯家便被绊住了脚。”
    “哦?还真是冯家做的手脚?”顾棠挑眉,暗中却是称赞了冯家一句:干得漂亮!
    不来掺和顾家的事是明智的!
    “你大哥跟你顺子叔因去的早,冯家还没吃饭,便拿出一坛子酒说要请俩人吃酒。”
    “大早上吃酒?”顾棠觉得怪怪的,“冯家该不会是想灌醉他们,想阻拦他们回去?”
    “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,但你顺子叔贪杯,那一坛子酒愣是吃了大半下去,之后便醉倒在冯家休息。
    你大哥也吃了几杯,虽说没有醉倒,但也醉的不轻,他不会驾牛车,冯家便劝他留下,你大哥只好晕乎乎的留在了冯家。”
    说到这,顾连山很是生气:“你顺子叔是越来越浑了,今儿铜子是请他上冯家吃酒的?连自个儿是去做什么的都忘了,方才回来时依旧没醒酒,醉的不省人事!”
    顾棠皱眉:“这也太不着调了!”
    “往后爹再不铜子请他!”顾连山觉得自个儿的铜子白了,心疼的只抽抽。
    “东西卸完了,连山兄弟!赶紧的,顾家那边还有呢,还得继续干。”请来帮忙的四人站在院子里催促了一声,拉着板车先走了。
    顾连山连连应着,绕过顾棠,脚步匆匆的跟了上去。
    顾连山走后没多久,顾来安吃力的拉着板车进了院,后面还跟着空手过来的顾梅。
    一见到顾棠,顾梅便瞪了她一眼,眼中很是得意。
    不管她爹如何生气,自个儿是他的长女,他还是惦记着的,最终不还是帮她将东西搬了过来!
    顾棠完全无视顾梅,自顾自的盯着顾来安,见他满脸通红,以为是累的,待人靠近时,一股浓郁的酒气钻进鼻子里,非常刺鼻。
    这就是她爹嘴里说的吃了几杯?
    就冲这酒气,绝对没少吃!
    啧!这下她知道顾来安为什么会答应搬柴火了。
    这绝对是被她爹罚了!
    顾来安对三叔公这边极其陌生,他没来过,一点也不熟悉。
    他将从冯家回来,他爹便扔下一记重锤,说他们二房过继到了三叔公名下,如今不再是顾家那边的人,而是变成了三叔公这一脉的。
    过继也好,分家也好,只要不饿着他,顾来安都无所谓。
    唯一不能接受的,是三郎要去长山书院读书的事。
    这事还是方才他爷偷摸告诉他的,顾来安听到这事后,火急火燎的拉着车出了顾家,在半路上正好遇见了他爹。
    原本是想问问这事,可他爹身边跟着人,顾来安生了怯意,硬生生忍了下来。
    忍到三叔公这边,看到顾棠在长廊里站着,酒劲儿上头的他,一时间竟是忘记顾棠的狠辣,火气直冲脑门。
    他粗暴的放下板车,语气不善的冲到顾棠面前质问起来:“爷说,你将家里的银子全了,给三郎在长山书院买了个旁听?!”
    顾棠不耐的白了他一眼:“那边的老爷子日后就不再是你‘爷’了,能别听他胡说八道吗?你爷在堂屋呢,进去喊爷去。
    还有,我的银子是卖鹿换来的银子,鹿是我自个儿抓的,换来的银子也自然是我的。这点,是爹先前一早答应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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